-薄荷味抹茶色月灣-

08.車

（OEUR同人 狗晋 車上普類 ）


車上凝滯著沉重的氣氛，狗子的手搭在方向盤上，沒有說話，阿晋坐在副駕駛座上，垂著腦袋也不搭理他，氣鼓鼓的模樣，狗子敲著方向盤想了想，離開要回家的道路。

顛簸的路況讓阿晋抬起頭，卻是愣了一下。

「要去哪裡？」

「找個沒有人的好地方……。」狗子的尾音拉的淵遠流長…意味深遠。

「……我不做。」

「沒有說要做什麼啊？」

「你還能做什麼？」阿晋的口氣很沖。

「……」狗子輕輕咬了咬嘴角，不再說話。
阿晋突然覺得有些害怕，他不該這麼做，不該出言挑釁他，他知道自己左邊的男人有多禁不起撩撥，尤其是自己的。

——狗子到底要幹什麼？

他不禁驚惶失措。

狗子專注的開著車，山路蜿蜒，在這樣的夜晚，卡著晚餐時間，沒有多少車，他依然謹慎。

方向盤轉向右側，他們駛離了道路，到土地上，狗子停下車，下車，坐在引擎蓋上，就完全不理阿晋了。

——他在…看什麼？

阿晋沒有跟著他下車，不安而惶恐的。

狗子突然站起身，往前了幾步路，然後身影就這麼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。

「！」

這裡是山上…狗子他不會想不開吧？！從來沒有完全捉摸過男人到底要做什麼的他，突然深深恐懼了起來，解開安全袋的手指，無法控制的顫抖，解開門上的安全鎖，他會看見空無一人的懸崖邊緣，還是近在眼前的血肉模糊？他完全無法想像。

「……狗子？」他輕聲呼喚。

「我在這裡。」狗子向他招招手，坐在草叢後面的他，隱沒在黑暗之中，他悄悄鬆了口氣，走到狗子身邊。

「小心樹枝，絆倒跌下去可不是好玩的。」狗子輕聲提醒道，還是沒有看他，目光遠遠的、遠遠的…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市景…沒有什麼表情，卻讓阿晋覺得他心情低落。

「……」他伸出手，輕輕的碰了碰狗子擺在膝頭的手背，狗子反過來握住他的，他坐下來，偎在狗子身邊，腦袋蹭在他肩膀上，狗子鬆開他的手，把他環在懷裡，另一手握住阿晋擺在自己膝頭的手，摩挲著。

「……有時候，我覺得我愛你愛得好累。」狗子把臉埋在他的髮裡面，聲音微微的苦澀。

阿晋抿了抿唇。

「……你啊，不坦率就算了，說話還那麼傷人……我再怎麼堅強…好歹也是肉做的……」狗子輕輕嘆氣「…會痛的…。」

「可是…怎麼辦？」手被他握著，男人低沉而苦澀的聲音很近，這樣貼近的說話不是第一次，然而阿晋卻第一次覺得很難受，胸口鼓脹而酸楚「晋…怎麼辦？就算是這樣，我也愛你啊……」

愛我，讓你痛苦嗎？……
阿晋茫然的想著，狗子在他髮間重重吸了口氣繼續說著：「…雖然這麼說…很幼稚…很傷人…晋…」

「你……真的愛我嗎？」

阿晋瞪大眼，心臟揪緊，什麼時候？他已經讓狗子產生這樣的想法……到底多久了？

「我知道，當初是我追求你…但是同性間維持關係確實不太容易，何況你我也算是半個公眾人物……不管是家裡還是輿論…都是很大的壓力…」狗子低聲說著，說得很慢，像是一邊想一邊說著「……如果你…真的不想繼續了，你要給我個明白……。」

「笨蛋！」阿晋忍不住脫口而出，抬起頭，狗子被他一個突然的動作撞上下巴，疼的抽氣「笨蛋笨蛋笨蛋—狗子、你這個大笨蛋！」

「……我…。」
「給我到車上去！」阿晋扭頭就走，狗子連把話說完的餘地都沒有，狗子莫可奈何的起身，阿晋已經鑽進後座，沒有關上門，他走近車邊，阿晋在車子的另一邊，他彎腰，坐進去，關上門，又是一陣難堪的沈默。

——想要從他的嘴裡聽見那幼稚卻無比重要的三個字……果然還是想多了嗎？
狗子不禁苦笑，手指剛碰上門把，阿晋卻轉身壓了上來。

背著光的綠色眼眸是他看過最亮的一次，含著水光，困獸般的目光，一派兵荒馬亂，兵不成行，馬蹄雜沓。

「……！」覆上的唇柔軟微涼，身體的顫抖似乎傳遞到了唇上，他慌張的吮咬著，像是第一次看見獵物的幼小野獸，還未長齊的牙磨蹭的，有些疼，卻足夠讓狗子驚愕。

他握過、摩挲過千萬次的手顫抖著解開他襯衫的扣子，臉頰上碰到一點點濕潤，他歎了口氣，握住他的手，抿著唇，輕輕拱了一下他的唇，阿晋和他之間輕鬆的被劃出一條無形的界限，阿晋坐在他腿上，無聲的流淚。

他摸著他沾滿眼淚的臉頰，喉間似乎梗著一根刺，只要說出一個字，感覺就會被切割撕裂，不過他還是說了，因為眼前的青年，就算是讓他奉上性命他都不會猶豫半秒的。

「……我不會違背初衷……不想，我是不會逼你的…記得嗎？…」
捧在指尖的綠色眸子驀然睜得極大，像是碎了一手的翡翠碎片，眼淚洶湧而出。

「……我不知道…我不知道該怎麼、怎麼做……很疼很疼…狗子…我不知道啊……」青年的手緊揪著他胸前的衣服，像是壓抑極久的號啕出聲「我不會…不要走……狗子……對不起…我不會……。」

狗子看著眼前的青年，不知道該心疼還是該感到高興……他緊緊抱住青年，手臂收的極緊，肋骨隱隱作痛，他沒有說出半句話，青年的哭聲重重的敲擊著他的心臟，熱切的疼痛。

「晋……嘴張開，我教你……」他拉開伏在他肩膀上哭到哽咽的青年，輕輕貼上他的唇，一邊親吻一邊說著「我、愛、你。」

一面複述著那句話，一面反覆著親吻，像是要透過親吻讓他學會如何把這三個字說出口，青年閉著眼睛，輕輕的發出含糊的音節，抱著狗子的頭，一次一次的。

「…我…愛你…。」羞怯到幾乎是氣音的聲音小小的迴盪著，慢慢的，像是學會穩穩踏足地面的孩子…慢慢清晰「…我愛你……」

「…狗子…我愛你……。」

男人像是再也忍不住那般吮住他的唇，吞吃般的親吻，他的指穿行在男人黑紅色的髮間，愛撫著摩挲他的後頸，像是撫慰著貓。
「晋……讓我愛你。」狗子輕聲請求道。
「…好…」

＿

「……狗子……腰…受不了了……」他嗚咽著喘息，承受侵入的身體輕顫著，衣衫半褪就緊密的纏綿，狗子微微抽開，翻身把他按在座椅上，伸手把座椅放平，就再度侵入，阿晋驚叫出聲，主動抱著他的頸脖索吻，淫靡的聲音隱沒在糾纏的脣舌之間。

「晋…再說一次…告訴我……好不好？」男人情動的聲音嘶啞，破碎的尾音像是帶著呻吟，誘人的無藥可救「告訴我……。」

「……狗子……」他親吻著男人的耳朵，聲音黏膩「我…愛你…。」